一夜鬼故事四 老宅骨音1
我叫陈默打小就不信鬼神。
直到爷爷去世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从老家寄来的信信封上是爷爷那笔力遒劲的字迹可邮戳日期却是他头七那天。
指尖捏着信封边缘纸页粗糙的纹理硌得皮肤发疼。
爷爷下葬那天我亲眼看着棺材钉死四颗长钉穿透棺盖的声响至今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坟头的土还是我亲手填的第三捧潮湿的黄土混着草屑粘在指缝里那触感真实得像昨天才发生。
这封信怎么可能是他写的?我把信封翻过来右下角的邮戳红得刺眼城郊老宅四个字被墨水晕开像一滴凝固的血在米白色的信封上洇出不规则的轮廓。
拆信时手指在抖信封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纸边缘卷得像枯叶摸上去脆生生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成渣。
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笔画间洇着深色的渍起初以为是墨水。
凑近了看那些深色的痕迹里藏着细碎的纹路竟像是干涸的血迹——不是流淌的血是从皮肤里慢慢渗出来的那种带着皮肤组织的纤维感。
符旁边写着一行字:老宅的地不能动。
爷爷一辈子守着城郊那座老宅据说从清朝就传下来的。
去年开发商要征地给了八位数的补偿爷爷愣是拄着拐杖把人骂走了唾沫星子溅在王经理锃亮的皮鞋上。
滚!这地方动不得!动了要出大事!我当时站在院子里劝他:爷爷这钱够您换套带电梯的洋房了还能雇个保姆伺候您。
他当时抄起门后的拐杖就往我腿上打杖头的铜箍磕在膝盖骨上疼得我差点跪下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瞪着我的眼神里全是狠戾那是我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模样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现在看着这封信后脖颈子突然冒起一阵凉气。
窗外的天明明是响晴的太阳把玻璃晒得发烫办公室里的空调却像是漏了风吹得我脊梁骨直发冷。
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文档里是明天要交的项目方案可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总晃着爷爷写的那个字笔画里像是缠着什么东西在扭动。
三天后我还是回了老家。
倒不是信了爷爷的话主要是开发商的王经理打了七八个电话最后一个是凌晨三点打的他的声音透着股不耐烦的疲惫:小陈啊这地段下个月就要挂牌了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你爷爷是老糊涂你不能跟着糊涂啊。
我想着趁这机会把老宅清一清那些蒙着灰的旧家具该扔的扔该烧的烧也算给爷爷的一辈子画个句号。
高铁到站时已是傍晚橘红色的夕阳把站台的玻璃染成一片血红。
打车往城郊去的路上司机师傅听说我要去老宅胡同突然踩了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刺得人耳膜疼。
小伙子那地方邪乎得很呐。
他叼着烟烟灰簌簌落在褪色的坐垫上前几年有个拾荒的进去捡破烂第二天被人发现在胡同口跪着脸贴在地上嘴角全是血沫子。
把他扶起来才发现舌头都咬掉了半截问啥都只会啊啊叫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蹲着。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烟灰弹得更勤了:那宅子是陈家的吧?你是陈家后人? 见我点头他突然压低声音烟蒂在指间转了个圈我爷爷是看坟的他说那宅子底下埋着东西。
民国时候就出过事说是有个唱评剧的姑娘长得跟画里似的后来不知咋的吊死在陈家老宅的井里了。
那姑娘死的那天是头七穿了身红棉袄舌头伸得老长。
后来陈家老太爷请了个云游的道士来作法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坛才算把这事压下去。
车在胡同口停下时天已经擦黑了。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从头顶慢慢盖下来把胡同两侧的墙染成深灰色。
付车费时司机往我手里塞了张黄纸纸页薄得透光上面用朱砂画着个看不懂的符号。
拿着吧老辈传下来的避避邪。
他的手指冰凉碰得我手心里一阵发麻。
我捏着那张黄纸看着他的车屁股冒着烟蹿出去引擎声在空荡的胡同口撞出一串回音像是有人在跟着念咒。
胡同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高得压人墙头上的野草在暮色里摇摇晃晃草叶边缘泛着惨白的光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脚下的路是青石板铺的坑坑洼洼里积着黑黢黢的水踩上去发出的声响像是踩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走了约莫百十米老宅的朱漆大门终于撞进眼里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青砖像老人皲裂的皮肤裸露出的地方泛着潮湿的青黑色。
两扇门上的铜环生着厚厚的绿锈锈迹里嵌着些暗红的点凑近了看那些红点的形状很不规则像是凝固的血滴被反复摩擦过。
推开门时一声响门轴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不是木头摩擦的钝响是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利声像是骨头在错位。
那声响在空荡荡的胡同里荡出回音引得墙头上的野草一阵乱晃草叶扫过墙面的声音像有人躲在暗处用指甲刮墙。
院子里的杂草快没过膝盖枯黄的草叶上沾着黏糊糊的露水踩上去发出的脆响像是嚼着什么硬壳的虫子。
墙角的石榴树枯得只剩下黑褐色的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枝桠的分叉处积着些灰白色的絮状物像没擦干净的骨灰。
树干上刻着些模糊的刻痕我拨开草叶凑近了看心脏猛地一缩——那些刻痕竟是无数个字大小不一深浅各异有的刻得浅只划破了树皮露出里面的嫩肉;有的刻得深几乎要把树干拦腰截断。
最新的一道刻痕还泛着白茬边缘的木质带着潮湿的腥气像是刚刻上去没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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