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96章 刀劈匾额我自题名
验尸三日后一道圣旨破空而至准苏菱微扶母亲灵柩归乡安葬。
苏家祖坟位于京郊西山寒风凛冽枯枝覆雪。
一众族老与士绅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神色复杂敬畏与猜忌交织看向那辆由禁军护送的素白马车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苏菱微一身缟素自车上缓缓而下。
她的面容在铅灰色的天幕下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眼眸沉静如千年寒潭深不见底。
她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向那片早已为母亲备好的空地旁边便是她父亲苏丞相的衣冠冢。
真是莫大的讽刺生前怨偶死后竟要同穴。
就在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妇人是苏家的远亲金氏。
她手中捧着一个尘封的紫檀木盒走到苏菱微面前声音嘶哑:“菱微这是你母亲少女时期的书信集我一直替她收着。
她说若有一日她不在了便交给你。
” 木盒打开泛黄的信笺散发出陈旧的墨香。
苏菱微的指尖轻轻拂过最终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封。
信上字迹飞扬带着少女独有的桀骜与锐气一行字灼痛了她的眼——“宁为断骨兰不作依藤草”。
一句话道尽了母亲一生的悲剧。
她本是傲骨嶙峋的兰却被强行嫁入苏家这片泥沼被逼着依附一棵早已腐朽的藤。
周围的士绅族老们伸长了脖子看清那行字后皆是面色一变默然无语。
他们仿佛第一次认识那个在苏府后院里沉默消磨、最终含恨而终的林氏。
苏菱微将信笺小心翼翼地置于预备好的墓碑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碎冰撞玉:“娘您的名字不该由他们定义。
”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砚之脸色惨白发冠歪斜踉跄着奔来他身上那件华贵的锦袍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狼狈。
“妹妹!”他气喘吁吁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苏菱微冷眼瞥他目光如刀。
苏砚之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将手往袖中缩了缩。
然而那一个微小的动作却没能逃过苏菱微的眼睛。
“袖子里是什么?”她冷声问。
苏砚之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是因为悔恨而是因为恐惧。
他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一封蜡封的信件:“是……是父亲……父亲让我代笔写给陛下的求情信他说……他说只要陛下息怒苏家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能为他翻案……” “翻案?”苏菱微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无比凄厉“他害死我娘罪证确凿还妄图翻案?而你我的好兄长竟还帮着他摇尾乞怜!” 这一刻苏菱微心中最后一丝对血脉亲情的犹豫彻底断绝。
她不再看苏砚之一眼对身后一直沉默肃立的赵绣娘颔首。
赵绣娘立刻命人抬上一块早已备好的石碑那石碑通体乌黑上面却光洁一片未刻一字。
众人哗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紧接着周尚宫面无表情地捧来一盏白玉碗。
碗中盛着半碗殷红的液体在雪光的映照下红得触目惊心。
“这是?”有族老忍不住出声。
周尚宫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穆:“此乃取自夫人遗骨旁浸染了血迹的红绸以净水化开再混合柳婆婆当年为您母亲保存的血帕汁液而成。
” 是母亲的血。
是她被苏宏志掌掴咳出的血是她最后呕出的心头血。
苏菱微的呼吸骤然一滞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那碗血玉碗的冰凉与血液的象征意义让她指尖都在战栗。
“锵”的一声轻响她抽出腰间一直佩戴的短刀。
这把刀是她及笄时母亲送的刀柄上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
昔日是防身之物今日是正名之器。
她将锋利的刀尖浸入血碗之中那殷红的液体顺着刀锋的血槽缓缓上行仿佛赋予了这柄凡铁以生命。
她立于空白的石碑前身姿笔挺如松声音清越如钟响彻西山雪野:“今日我苏菱微为母正名!” 说罢她手腕翻转以刀为笔以血为墨在那乌黑的石碑上一笔一划地刻写起来。
第一笔落下碎石飞溅力道千钧。
“苏!” 第二笔刀锋破石如龙蛇游走。
“门!” 她下笔极重每一划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道刻痕都浸染着母亲的血与她自己的恨。
那血色在黑色的石碑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无声的控诉。
“烈!” “妇!” “林!” “氏!” “之!” “墓!” “苏门烈妇林氏之墓”——八个血色大字笔力雄浑杀气凛然。
每一笔落下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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